紅瓦屋的主廚林鳳廷是出生於花蓮馬太鞍部落的阿美族人,在她兒時記憶裡,部落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小菜園,菜園周邊以木頭或竹子搭設簡單的圍籬,下方種植翼豆、鵲豆等攀藤類作物,因此一年四季圍籬上總有一朵朵的白花或紫花錯落著,是阿美族人家庭菜園必備的風景。
翼豆何時該採收? 阿美族人認為的最佳時機
翼豆和鵲豆相當多產,只要種少少幾株,就會有很多結夾,而且可持續採收兩三個月,足夠供一家人吃上一整季。過程中難免有漏掉未採收到的豆莢,如果變得太硬過熟,索性就掛在枝條上作留種用,等到豆莢老熟自然掉落,隔年同一季節又會再自己冒出新芽,甚至不用重新播種。
以秋冬為主要產季的翼豆有相當多種地方品系,外觀上有綠色、紫色、短莢、長莢等差異,而口感上也有較清甜軟嫩或濃郁清脆的不同。過去阿美族人的飲食以野菜居多,肉類主要食用河裡的魚蝦螃蟹,很少吃陸地上的動物,而翼豆含有豐富蛋白質,族人經常將它和各種野菜放入湯中一起烹調,成為重要的營養來源。此外翼豆也富含植物纖維,對於腸胃蠕動相當有幫助,透過斜切的刀法能夠減少入口後的纖維感。不過鳳廷說以前老人家覺得翼豆要等到老一些再採收比較好吃,因為內部豆仁已漸漸轉化成澱粉,吃起來口感粉粉的他們更喜歡。有些人認為翼豆吃起來會有些微澀味,鳳廷建議在意的人可在烹調時先快速川燙一下去除澀味。
全食物料理 不怕吃苦又吃硬
另一種族人常吃的鵲豆則以春夏為主要產季,有紫花和白花兩個不同顏色的品種,豆莢在生長過程中也會因天氣變化而改變顏色。鵲豆的豆莢和豆仁都能食用,鮮嫩的豆莢在烹煮前須先從兩個尖端剝除側邊的莖絲,吃起來才不會有太多纖維,而過於成熟的鵲豆也可以只取裡面的豆仁入菜。鳳廷說阿美族是喜歡吃苦又吃硬的民族,「全食物」料理是他們比較習慣的吃法,因此會盡量將完整的豆莢一起煮食。相較之下鵲豆口感較軟而翼豆口感較脆,紫色的鵲豆和翼豆一樣,受熱後都會變成藍綠色,過去族人習慣將它們加入各種食材,一起煮成野菜八寶湯。
鳳廷回憶,小時候部落裡的人大多都是以農為生,除了自己的家庭小菜園,也會另外種植一些旱稻供家人食用和銷售。那時大家都是採分工合作的方式進行農耕,以手工的方式開墾、砌石,將山坡地整治為梯田,面積不大但錯落有致,稻田旁窄窄小小的田埂或畸零地上,只要還有空間都會種滿各式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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