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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似水年華裡的下午茶點
作者:蔡倩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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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憶似水年華》第二冊《在少女們身旁 》描述敘事者的感情經歷,第一、二卷分別提到兩位他鍾情的年輕女子吉爾蓓特(Gilberte)及雅爾蓓婷(Albertine),各有一段享用下午點心的描述。

 

大型巧克力甜點 上流社會午茶

  第一卷中的吉爾蓓特是第一冊敘事者的家庭友人斯萬與交際花奧黛特的女兒,母親每週有一天下午在家裡接待友人,女兒也同時邀請好友來家裡,先在會客室交談,再去餐室享用下午茶。敘事者好不容易受邀參加,面對心儀的女性內心欣喜若狂,連健康問題都忘得一乾二凈,即使對方遞上會引發失眠的茶,他也欣然接受毫無戒心。

  由於女主人(奧黛特)一心想晉身上流社會,女兒的下午茶會也相當注重排場。總是會請家廚製作一件華麗的大型巧克力填果餡蛋糕,配上精緻的小點心(petits fours)及灰色花樣的小餐巾。大家在會客室交談時,吉爾蓓特適時提議因午餐已消化得差不多,晚餐又要等到八點,邀請大家去用點心。敘事者把大蛋糕(gâteau)比喻成建築物,隨意聳立在陰暗、如同林布蘭畫筆下的亞洲寺廟內殿的餐室中,只等吉爾蓓特一時興起動手拆除它,從倒塌的建築物中取下一面牆給敘事者。

  法國十九世紀的盛宴在最後常見端出模仿建築物的大件造型甜點,讓賓客大感驚艷、嘖嘖稱奇,為餐宴劃下美好的句點。這種作品相當考驗甜點師的功力,也需要了解建築結構的基本規則,否則出場時隨時有可能變形倒塌貽笑大方。

 

乳酪生菜三明治 窺見崇英風潮

  出發前他請家廚製作三明治、購買甜點,攜帶可在途中享用。大家爬到一處坡地頂端懸崖邊,坐在草地上開始野餐,女孩們較喜歡吃英國的柴郡乳酪(chester)加生菜做的三明治,見到敘事者只吃一塊用糖霜做出哥德式裝飾的巧克力蛋糕或杏桃塔,都大感驚奇。接下來有一段非常精彩的描述,敘事者對於柴郡乳酪沙拉三明治這種「缺乏知識的新式食品」感到無話可說,而「學識豐富」的蛋糕與「滔滔不絕」的水果塔則激發起他過去的無限回憶,前者裡有鮮奶油的低調,後者含有水果的清新氣息,兩者對於過往的美好回憶所知甚多。

  同時期名廚尼霓雍(Édouard Nignon)在飲食書《法國料理的禮讚》(Éloge de la cuisine française)中有寫到杏桃塔(Tarte aux abricots à la Coislin)的食譜:「在塔模中鋪上千層奶油麵皮,填入切半外觀無瑕的杏桃,倒上杏仁奶(杏仁粉、兩匙糖和一杯牛奶調製),高溫烘烤,出爐後刷上杏仁醬增加亮度,放涼後撒上切成條狀的杏仁,塔皮應該要非常酥脆。」

《追憶似水年華:在少女們身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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