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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的是計畫趕不上變化。」班味廚房創辦人邵文斌(Ben)訪談間每一次苦笑,都搭著這句感嘆。

新冠肺炎疫情初期,他趕上雲端廚房與外送平台的流行經營模式,開店後的發展卻完全出乎意料。

邵文斌在澳門工作十幾年,因為想回台灣定居、陪家人,於是向雲端廚房業者「湁湁創灶」承租廚房與設備,創立「班味廚房」,目標是「便當界的米其林」,也將他在澳門體驗到的異國美味介紹給台灣人。

他在中國大陸就是外送平台的高度使用者;根據他的經驗,一線城市如上海、北京,外送服務相當發達、運費低廉,半夜想來杯珍奶、喝碗麵線羹都可以叫外送。

2020年4月正值全球疫情高點,實體餐廳受不小衝擊,邵文斌發現台灣外送服務未臻成熟,於是想投入雲端廚房外送,引進異國料理。

雲端廚房的優勢是「將廚房從餐廳獨立抽出」,設點可自馬路大街搬進小巷弄、省下昂貴店租,沒有內用就不需要外場、節省人事跟裝潢成本,租用廚房空間則少了自購設備器具的需要,成本結構集中在水電、食材與包材、內場廚師人事跟平台佣金上,「省下的成本,可以讓我用品質更好、更豐富的食材。」邵文斌想打破便當就是廉價的刻板印象。

 

不依賴外送平台

「老實說,我們現在有點走歪路。」邵文斌原本設定的目標受眾是「講求健康、輕食、健身、低油少鹽、高蛋白」的健康餐盒消費者,然而「設點」的影響,卻讓他打中一群出乎意料的客群。

邵文斌與湁湁創灶接洽時,後者有兩間雲端廚房,一間位於台北市松山機場附近,一間則在南港中研院旁邊。松機附近的廚房湁湁創灶自家要用,所以班味廚房便租用南港廚房。

外送平台對外送距離的限制,約在店家3到5公里之內。若以班味廚房為中心畫一個「外送圈」,會發現將近一半的區域是山區、公墓,另一半雖涵蓋商辦、住宅,但多是人煙稀少的工業區。

結果,最大宗客群落在南港的兩個研究單位 — 中央研究院和國家生技院的研究員。他們距離班味廚房不過五百公尺,占班味廚房營業額六成以上。

提及外送平台的運作和抽成問題,邵文斌的說法呈現班味廚房當下的尷尬:「台灣的外送平台跟店家抽35%,非常高,對開店來說壓力很大。可是目前我對這塊成本沒有什麼感覺,因為外送平台的單實在太少了,中研院跟生技院都靠電話或Line下單,再由我們親自送餐。」

班味廚房甚至重新評估計算人力成本,訂出自家外送的運費與規則,幾乎無需與外送平台合作;至於十幾公里外想吃班味廚房便當的客人,則須自己委託計程車或快遞取餐。

 

針對目標客群訂價

可是,原本邵文斌想呈現的澳門異國料理,例如招牌便當「澳門葡式非洲雞」,或是南洋風味的「嫩雞胸佐紅咖哩」,都不是中研院研究人員想吃的,他們想要更大眾口味的「正常便當」。

此外,研究員也告訴邵文斌,公家機關餐費報帳上限是一餐一百元。為了服務主要客群,邵文斌設計了「99元驚奇系列」餐盒,做一些大家常見的菜色,如三杯雞、黑椒牛柳、蜜汁雞腿。

班味廚房從「食尚廚房」的理想轉為「社區廚房」的務實。

但邵文斌還是希望半年內能在台北市松山、大安區等「外送熱區」拓點,「空間小沒關係,就還是做雲端廚房;如果空間大一點,就提供內用的餐廳。」

然而,即使雲端廚房跟外送產業正如火如荼發展,找廚房對邵文斌來說仍是難事。

「我覺得找地點很像找老婆,而且比找老婆還難。地點要好、要合我心意,房東又要能溝通、相處順心,還要省錢、控制在預算內……」他扳著手指細數已經看過的廚房,地點好的沒有廚具設備、需要自己購置,備有廚房的地點卻是西式廚房,一次只能煎一份牛排、不能大火快炒,不符合外送便當需求。

幸好硬體以外的問題,他還找得到解決之道。

由於邵文斌是餐飲業的新手,他事前邀請專業廚師、資深餐飲人、行銷團隊擔任顧問,協助班味廚房建立從接單、製作、擺盤、外送等流程。但實際上線運作時,團隊之間要培養默契跟新的做事習慣,仍花不少時間磨合;例如過去只需待在內場的廚師,現在也要跟外送員接洽、找錢或招呼客人,學外場應對。

本文為節錄內容,完整文章請訂閱《料理.台灣》。

希臘神話中著名的「特洛伊戰爭」,起因於天后希拉、愛神阿芙羅黛蒂和戰神雅典娜三位女神,互相爭著誰才配擁有那顆刻有「獻給最美麗女神」字樣的金蘋果。

初看路易莎的Logo,還以為上頭畫的是個安祥微笑的女孩,但聽路易莎創辦人暨董事長黃銘賢講述過去十多年來的創業血淚史,方知離「和平安詳」很遠,而是一場「台灣外帶咖啡界的女神爭霸戰」。

說來有趣,原本念會計的黃銘賢投身咖啡世界的契機,是年輕時去美國拜訪朋友、在舊金山喝到星巴克的「白巧克力摩卡」。這杯徹底顛覆他對咖啡舊有印象的調飲,讓他驚為天人、念念不忘,「那不是我以前喝到的三合一或罐裝咖啡,甜美、年輕、很潮,回台灣後,我很想把它重新做出來。」

自嘲是處女座A型、完美主義又偏執的黃銘賢,為此跑去星巴克打工、學怎麼做咖啡,才知道咖啡有分西雅圖式跟義式;原本「喝小杯」的義式濃縮咖啡(espresso),到了嗜甜的美國被嫌太濃、太苦,便發展出用糖漿調味的風味拿鐵—即以星巴克為代表的西雅圖咖啡。

 

用三年做出記憶中的味道

當店員學不到咖啡的配方,黃銘賢因此又到咖啡原物料進口商當業務,很快找到星巴克白巧摩卡用的巧克力醬,並藉工作之便到處喝咖啡,花了三年嘗試、調整咖啡豆配方跟烘豆方式,終於試岀他要的味道。

「台灣的茶很好喝,但咖啡很爛,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台式咖啡』應該是什麼樣子。」黃銘賢早年對台灣咖啡的印象不是簡餐附的冰咖啡,就是牛奶很多的拿鐵;他想,若把冰咖啡的香氣,放進因口感滑順而受大眾喜愛的拿鐵裡,又濃、又香、又順口,不僅能做出市場區隔跟記憶點,也能夠成為一種「代表台灣的咖啡」。

2007年,黃銘賢開了第一間店,五坪大的外帶店面只賣咖啡,偏執狂般追求的白巧克力摩卡就在創始菜單中。

 
 

不顧阻攔 高速展店

「至於logo跟店名,是我第二年想出來的。我賣義式咖啡,所以就用Louisa這個義大利名字命名。」黃銘賢解釋,Louisa是女神的統稱,也有傑出的戰士之意,「而且我喜歡它是以A結尾的字,A代表王牌(ACE),意思是最好的、必勝、要贏。」

黃銘賢將Louisa定位為「女戰神」,第一代路易莎logo就是以咖啡豆為耳飾的女神剪影,他希望女戰神讓人喝咖啡時有條依循之路,且不隱藏自己挑戰龍頭寶座的野心,「你看,星巴克的logo就是海上的女妖嘛!」希臘神話中,海上女妖Siren以歌聲誘惑水手。

這場海上女妖vs.海上女神的市占之爭,在2020年底出現黃金交叉:雖然星巴克的年總營收仍居冠,但路易莎門市數量以五百家超越星巴克。然而黃銘賢並不滿足於此,不顧公司內部阻攔、繼續高速展店。

為什麼這麼急著展店?讓黃銘賢備感威脅的焦慮來源,早已不是綠色美國海妖,而是「整個城市都是我的咖啡館」、以「氣質女神」桂綸鎂為形象代言的「超商咖啡」。

「我很怕台灣人忘記什麼是好咖啡。」黃銘賢再三提及,當年路易莎推出莊園咖啡後,兩大超商很快模仿跟進的那段歷史,如何重挫路易莎的營業額。至今語氣中仍難掩情緒。

因此,黃銘賢希望路易莎的門市覆蓋率可以跟便利商店的影響力相抗衡,他要教消費者明確區分「路易莎咖啡」跟「便利商店咖啡」的差別。

他自信表示,「熱情」和「只用好東西」兩點,是便利商店或其他大型連鎖咖啡館模仿不來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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