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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以後,忙了一天、為顧客奉上美食的廚師們累了,也餓了,騎著車來到一家吃晚飯兼吃消夜的餐廳,不講究排場,要能吃得道地實惠就好,推開門進去:「嘩!這家飯店的、那家餐館的主廚們也都在呀!」原來,愛吃的、懂吃的同行,全來了。

  講到「外食」,85度C、這一鍋的主廚、台灣廚藝美食協會會長陳詠佶每星期至少要到「烘爐」鵝肉海鮮餐廳報到一次以上,也把這裡當成了廚師們聚會、自己招待朋友吃宵夜的理想去處,海產新鮮生猛,菜色有著純樸的傳統家常味,自然而然的香甜,「如果你不知道到哪裡吃,跟著下班的廚師們走,就對了!」
 
   陳詠佶愛到廚師吃晚餐、消夜的烘爐海鮮鵝肉餐廳,飽享口腹之慾。
 

小攤煎魚保留台式海鮮原味,勸老闆擴大營業

  陳詠佶回憶,他和台菜廚師林文昌是同業,原本就認識,十七年前林文昌在台中市台中港路、梅川東路口「三角窗」鐵皮屋擺路邊攤,他去捧場吃吃看,竟產生意外的驚喜,林老闆烹調的老式台菜很道地,又富有家常風味,全然是一股「媽媽的味道」,親切極了,尤其一道蒜煎鮮魚,把赤魚宗魚煎得恰恰好,彷彿鍍上焦糖般的勻稱色澤,趁熱吃,很爽口,他一吃就上癮了。這讓他忍不住和坊間餐廳的煎魚作比較,林老闆的煎魚不會過度烹調,更不會搞創意耍過了頭,只不過就是老老實實地把一條完整的鮮魚兩面熟度煎好、上色,保留住台式海鮮的原汁原味,吃起來意猶未盡。
 
  當年,他常常去小攤子報到,也勸林老闆租下店面擴大營業,否則客人講生意不方便,也沒辦法討發票,最擔心的是攤子擺不了幾桌,往往很快客滿,晚到或不湊巧便沒地方坐,下雨了又會淋到雨,不免掃興,很高興林老闆去年終於搬遷到現址,自己就像服下一顆定心丸,不必煩惱吃「閉門羹」了。
 
烘爐的梅干鴨肉鍋  
散發客家風味的梅干鴨肉鍋,讓陳詠佶懷念阿嬤的味道
 

懷念阿嬤家常菜,煎魚、梅干菜鍋古早味濃

  陳詠佶比劃著手勢:「如果我是要談公事、開會,或招待貴賓、遠道而來的訪客,當然會先考慮在講究場面的飯店或氣氛優雅安靜的餐廳,但真要論吃得合意、愜意、隨意,我會移動雙腳往「烘爐」方向靠過來,因為我偏好作法道地、傳統、復古的菜色。」在嘉義縣竹崎鄉下長大的陳詠佶說:「我小時候吃到阿嬤做的菜,簡簡單單很有味,因為到市集去採買的路途遠,家裡又沒冰箱,有所不便,所以自己種蒜頭,到後山竹林把冒出來的管仔筍(桂竹筍)挖回家,梅干菜、桂竹筍、破布子等醬菜平日加粗鹽醃漬著備用,在那個年代沒用什麼添加劑,只要不太鹹,都算是天然、健康的,有客人來,煎魚或滷肉給客人吃,醃漬罐頭倒出來就成了配料,令人印象深刻,特別懷念。」
 
      家中食指浩繁,陳詠佶小小年紀八歲即離家,古早味的煎魚、客家風味的梅干菜煮鴨肉鍋以及鹹蛋炒杏鮑菇、紅燒羊肉、薑片炒牛肉、澎湖的胡椒鳳螺、香菇蚵嗲、蝦卷蚵嗲都是他的最愛。紅燒羊肉湯汁濃醇,大塊羊腩吃來夠勁;香菇蚵嗲、蝦卷蚵嗲料豐紮實,香脆引人;麻辣豬血臭豆腐用的板豆腐、豬血吸進夠勁的麻辣湯汁,有嚼勁;澎湖風螺新鮮無腥味,聞得到海風混合胡椒香的氣息。

魚酥炒飯,顆粒分明,魚香四溢

      要看工夫到不到位,就挾起鹹蛋炒杏鮑菇,陳詠佶指出,林老闆做台菜早已練就熟透的技巧,只有火侯練到家了,鹹蛋才能展現金沙的口感和質感,美稱為金沙杏鮑菇;技術本位,拿嫩豆腐煎一煎,盛盤後,炒香蔥絲舖上去,就夠讓人垂涎了。陳詠佶指出,「烘爐」的炒飯也是一絕,先把屏東東港的旗魚酥炒到像是蛋酥的程度,加熱到金黃澄亮,接著再炒池上米飯,香噴噴,飯粒顆顆分明,顏色均勻,大人、小朋友都為它著迷。自己是大廚,看過外面形形色色的炒飯,陳詠佶透露,不少人掌鍋,把炒飯炒得蛋液爛爛的,米飯也爛爛的,吃起來一點都不乾爽,也有拿冷凍三色豆丟入鍋就和著白飯一起炒的,毫無香氣,這些都教他望而生畏,退避三舍,相較之下,「烘爐」的炒飯始終能贏得他的歡心和忠心,自有道理,吃過、比較過,馬上會判別優劣。「有時候,煎的是比目魚,挺可口的,我也很呷意。」陳詠佶嚥了一下口水接著說,冬天時,林老闆偶而心血來潮,會煮老式酒家菜色之一的魷魚螺肉蒜,同樣不過度烹調,湯頭清香,值得肯定。和朋友同樂時,要飽口腹之慾,入夜以後有時少不了喝酒,陳詠佶推薦青龍炒鹹豬肉,下飯又下酒,鹹豬肉放得不多,主要在吃青龍,相當鮮爽。

一家三口各點最愛菜色,薑片牛肉、鮮甜蝦蟹總上桌

      帶著妻女到「烘爐」用餐,如果吃桌菜,坐進包廂裡會比坐在外頭安靜,如果只有三個人,就不計較座位了,陳詠佶照例先到餐廳入口的海鮮陳列台、水族箱去瀏覽一下今日有何鮮貨,然後各人各點「我的最愛」。陳詠佶必點的前兩道通常是煎赤鯮魚、薑片牛肉,妻子同樣偏好薑片牛肉,還會依照季節時序吃螃蟹,再加點蒜泥明蝦,每人賞給一隻肉質飽滿的大明蝦,心情整個滿足起來。十八歲的女兒跟著吃香喝辣,也變得「嘴刁」了,必點紫菜蚵仔湯或吻仔魚湯,以及滋味鮮甜的櫻花蝦炒高麗菜,現撈的斑節蝦或沙蝦、白蝦汆燙,肉質清透Q彈,也不放過,除此,這裡不賣泰國蝦,挑嘴的她也不吃泰國蝦。林文昌老闆每天清晨四點半就一個人到建國市場去現看現採買,隨興買些新鮮美味的漁貨回去烹飪,因此餐廳沒有印製菜單,客人也跟著現看現點菜,或接受餐廳的推薦,這樣有個好處,就是先吃「鮮」,再吃「美」,簡單的魚蝦蟹汆燙或清蒸,比起重油大火快炒或猛放蔥、薑、蒜、辣椒、九層塔熱炒的菜色,要更清爽,似乎還能聞到大海的海風氣息。有時,林老闆買到了來自烏山頭水庫或曾文水庫的筍殼魚,也會打電話問老顧客:「要不要幫你留?」陳詠佶記得,女兒一聽大喜過望,央求他快點趕回台中,於是就吃到了屬於淡水魚的這道水庫魚,肉質細緻,的確回味再三。

 外國出差返回,立刻到烘爐飽享口腹之慾

美食交流,善盡地主之誼,身為台灣廚藝美食協會會長,陳詠佶多次招待從香港、新加坡來台的美食裁判到「烘爐」用餐,儘管從餐廳外觀來看,並無特出之處,但好飯好菜端到面前時,一動筷就能感受到不同凡響的鮮活口感,還向陳詠佶表示:「這些比大飯店的更特出。」陳詠佶解釋,在這裡吃得到台灣屬於庶民生活特色的飲食文化,有漁港風情,有台菜的古早味,林老闆時而會招待炒青菜、煎板豆腐等菜,反觀去大飯店,師傅手傅不一定高明,消費金額卻鐵定不低,掏錢買單時,一大部分是支付了裝潢營造的氣氛、廣告行銷的預算,還不如路邊攤的實惠!而「烘爐」自從路邊攤晉級為餐廳後,能開發票供顧客報帳之用,聚餐、開會的訂位更多了,座位通常都夠坐,他也樂於來此光顧。尤其是出國洽公、考察回到台灣時,一把行李箱丟到住宅裡,陳詠佶穿著拖鞋就去「烘爐」餐廳報到:「外國的餐食不太習慣,飛機餐乏善可陳,都使我倍加思念『烘爐』,大部分菜餚都很合我意,同時,我也懷念同行廚師下班後在這裡相聚的人聲沸騰畫面,活跳跳的,就跟這裡的海鮮一個樣。」有一次人到台北,陳詠佶就是突然渴望著吃到煎赤鯮魚,四處打聽尋找,終於發現某家店有賣,頓時以為夢想成真了,吃進第一口,竟然是炸的,他心情宕到谷底,馬上招來服務生:「給我換上別的魚。」這可不是因為他難纏,而是在他心裡面,煎赤鯮魚就應該是兩面慢慢煎到熟香的,而不是像這家店先炸後煎,好快些出菜,結果一入嘴就感覺到肉質太乾,炸到了九分再煎的魚,連毛細孔的口感都像是堵塞住的焦乾狀,教他怎能下嚥!「煎赤鯮魚這道NO.1的菜色,我還是把美好的回憶保留給『烘爐』吧!」從此,他外地或外國出差,也隨著養成了「忍」工,要吃到老台菜和自在的、安心的、健康的海鮮料理,只有回到台中再大快朵頤了。 烘爐地煎赤鯮魚

煎赤鯮魚是陳詠佶念念不忘的最愛菜色,原汁原味,不過度烹調。

不過度烹調,鎖住海鮮的鮮美口感

陳詠佶提到,台灣廚藝美食協會去年五月已正式加入了世界廚藝協會,名列成為九十六國會員名單上,協會的宗旨是精進廚藝水準、進行餐飲交流、參加國際比賽、提拔新人,對於新人,他的第一個期望就是「食物要保留原味,要對味,這才會好吃。」 他舉以往自己在香港的一次美食競賽中擔任裁判的經驗為例,學生如果亂展現創意,比如把煎魚這麼簡單的料理故意先取魚肉片,再搗成泥,再捲進其他材料的春捲裡,他認為是捨本逐末的,已經吃不出來是鮮魚,況且學生浪費了時間在製作過程和無謂的盤飾上,把魚料理送上桌時,鮮度也必大打折扣,他一遇到這種過度烹調的情況,不可能會打高分。「那些強調創意料理、跨國界料理、分子料理的菜餚,把好好的魚肉拿去做成什麼魚捲、魚凍,讓人從外表看不出來是什麼肉類,甚至連吃下去都還要猜謎,過度烹調、加工,手續繁複,太麻煩了,還不如直接吃煎魚、蒸魚、煮魚就好。」他堅持這個理念。陳詠佶建議,新人不妨到「烘爐」餐廳去參考、學習「不過度烹調」的料理,相信會有一番啟發,為廚藝帶來新的氣象。

 

 

石碇,位於台北盆地東南方,以產茶聞名,因位於水源保護區而保留了大片原始林,是一處遠離塵囂的寧靜山城。此次造訪石碇,不是為了老街美食,也不是香醇的東方美人茶,而是尋找君悅大飯店執行副總廚周烈成推薦的私房餐廳-野宴食堂。順著北二高下石碇交流道,經過石碇老街後,繼續沿著106乙縣道向山裡行進,野宴食堂的入口就位在106乙線10.8公里處,進入縣道後建議車行放慢,因為沿途指標並不明顯,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與美食擦身而過。

  進入石碇山區後,大片綠意隨即映入眼簾,清風徐徐、蟬鳴鳥叫,為這趟美食之旅展開最愜意的序曲。經過蜿蜒的山路,一行人終於抵達目的地-野宴食堂,從停車場向上遠望,蓋在半坡壁上的紅磚房舍相當醒目,四周青山環繞、綠樹滿庭,讓人有身處世外桃源之感。攀上石階、走進店內,溫馨懷舊的風格讓人有回到家的感覺,牆面上以簑衣、鋤頭、秤錘等農具裝點其間,頭頂上的燈罩用斗笠製成,腳下則鋪著復古紅地磚,整體氛圍散發著濃濃的古早味。
 
  推薦這家餐廳的周烈成師傅,現為台北君悅大飯店執行副總廚,善冰雕及中式餐點,冷熱廚藝兼備,曾多次受邀擔任各大料理比賽評審,對味道的敏銳度和食材的新鮮度,都有他的要求和堅持。在餐飲界多年,自然嚐遍各式美味,之所以推薦這間山中餐廳、而非五星級飯店料理,周烈成師傅表示,著眼於週休二日實施後,重視休閒活動的人愈來愈多,一到假日前往山區旅遊的人更不少,如果還能順道品嚐美食,將為整段旅程加分不少;因此站在休閒的觀點、再考慮餐廳的特色和美味度,遂介紹這間離市區近、食材新鮮講究的野宴食堂。
 
 野宴食堂置身於山林之中  
餐廳置身於山林之中
 

「在山上賣海鮮」的隱藏版餐廳

  在周烈成師傅的引領下,一行人終於來到野宴食堂,身材壯碩、聲音宏亮的阿德老闆早已在店內等候多時,見我們進門隨即上前熱情招呼,並送上潤喉的茶水為眾人洗塵,這是他一貫的待客之道,讓來者均備感親切。周烈成師傅表示,他和阿德老闆並非熟識,之所以知道這家店,是因為身邊有一群愛登山的朋友,在偶然的機緣下路過此處,入內用餐後都覺得很好吃,因此輾轉介紹給他,口耳相傳下,也才知道這間隱藏在石碇山裡的餐廳;利用這次訪談機會,周烈成師傅也和阿德老闆進行了一場美食交流。
 
  野宴食堂老闆林文德,人稱阿德師傅,本身是石碇人的他,從事日本料理工作已有一、二十年的時間,曾在台北七都里等知名料亭習藝多年,練就一手好廚藝和精選食材的眼光。約在十年前,阿德老闆萌生回故鄉的念頭,想在石碇山裡開一家賣海鮮的餐廳,但是這個想法卻不被朋友認同;為了實現理想,阿德老闆堅持己見、排除眾議,並堅信只要食材新鮮、東西好吃,一定會獲得客人青睞。他的想法和堅持,日後都一一實踐在他經營的野宴食堂裡,並憑著純熟的烹飪技巧,折服眾多老饕的胃,也打響野宴食堂的名號。
 
  阿德老闆所堅持的「新鮮、好吃」,亦是周烈成師傅推薦這間餐廳的主因。周師傅說,野宴食堂標榜的特點是「在山上賣海鮮」,這表示他們對自己的食材特別有信心,此次品嚐的「烤紅喉魚」,確實能吃出魚肉的軟嫩,以及鮮味具足的口感,難怪阿德老闆對其海鮮料理自信滿滿。周烈成師傅強調,雖然開在山裡的餐廳不少,有些也講究精緻菜色和高檔裝潢,但吸引客人最重要的部分還是「食物」,野宴食堂成功的地方,就是他的食材新鮮,口味被一般消費者接受,雖然位在偏遠的山區,但是仍有眾多客人覓址前來,而且回頭客不少。
 
 野宴食堂的香煎黑豆腐
香煎黑豆腐  
 

保留原味嚴選當季食材

   對於周烈成師傅稱許的「食材」部分,阿德老闆表示:他對自己選的食材很有自信,以前在做日本料理時,學習並認識到「最好的料理,就是保留食物的原味」,因此在經營野宴食堂時,仍抱持這樣的想法去料理每一道菜;相對的,要吃到食物的原味,食材的選擇就非常重要。阿德老闆說,每個季節都有當令的蔬果和海鮮,例如山藥,要在中秋節過後長成才會好吃,尤其台灣原生種的山藥,有人蔘味道、口感Q滑,是他首選的山藥品種;又如,七、八月份是紅喉魚、透抽、竹筍的季節,當季的食材只要簡單烹飪就能透出自然原味,是最健康養生的料理方式。
  
  除了選擇當令食材外,產地也很重要。阿德老闆表示,野宴食堂的山產是來自石碇、深坑二地農民所種植的食蔬,海產則是基隆崁仔頂或南方澳的當日漁獲,都是由他一尾一尾親自挑選,每次凌晨採買時,都會把賣家所有的漁獲倒出來,然後從中細選最好的一二十尾購買,之前在買黑鮪魚時,甚至直接向魚販借刀,自己動手切下所需要的部分,他笑說:「賣魚的人都在罵我」。不過,阿德老闆強調,用這種方式購買海產,雖然會付出更多成本,但是卻可以買到別人買不到的好東西,他不計較金錢,只要能買到他覺得最好的食材就值得。
 
  對於阿德老闆的說明,周烈成師傅表示,食材的好壞,確實會影響料理的味道,野宴食堂的最大特色,除了使用當季新鮮食材外,料理時不過度加工、不使用過多的調味也是優點之一,只用簡單的烹調方式就能帶出食材原有的好味道;以「烤紅喉魚」這道菜為例,主廚只加了一點海鹽去烤,不加胡椒鹽、也不加味精,卻能帶出魚肉的油脂和柔軟的味道,烤過後香酥嫩口,微鹹口感更顯魚肉的鮮美,並不會因為工序少而失去滋味。周烈成師傅說道,以「保留食材最原始味道」理念做出來的料理,呈現出來的風味自然和一般餐廳不同,或許這也是野宴食堂之所以能在山上長期經營、不乏客源的原因。

周烈成師傅的必點料理

從住家開車至石碇的路程不遠,因此周烈成師傅每隔數月就會和太太前來嚐鮮,周師傅說,每次來野宴食堂都會固定點某幾樣菜,其中「烏冬涼麵」和「山藥蛤蜊雞湯」是他每到必點的二道料理。周烈成師傅說,「烏冬涼麵」是這家店的招牌菜,和別間店相較,野宴食堂的麵條和湯汁都非常出色,一般店家的烏龍麵咬下去口感綿爛,沒有咬勁,但是這裡的麵條吃起來就是特別Q彈,獨特的湯汁清爽不膩,二者攪拌後入口,整體非常搭配,難怪許多客人吃飽後還會打包帶回家。

阿德老闆對自家的烏冬涼麵也很自豪,他補充說,麵條是使用讚岐烏龍麵,看似和一般店家所用的麵條沒什麼不同,但是要讓麵條彈牙,則必須靠師傅的經驗和工夫才做得到,尤其要掌握麵條下水、撈起、沖水等過程的時間和水溫,才能保持不爛且Q彈的口感;湯汁則是自行研發的獨門醬料,加入了胡麻醬、芝麻醬、日本柴魚醬油等所調製而成,拌麵入口後帶有微甜香氣。阿德老闆自信的說,一般台灣涼麵吃久了會膩,但是他調製的烏冬涼麵清爽順口,久吃不膩,非常適合夏天的一道料理。

「山藥蛤蜊雞湯」則是周師傅推薦的另一道菜。野宴食堂的湯品選擇性很多,大部分的客人都推薦海鮮湯,但周烈成師傅說,就一個廚師的本能,他來到山上用餐,就是要挑平地吃不到的山產,而「山藥蛤蜊雞湯」能同時吃到清脆的山藥、久煮不柴的雞肉,以及蛤蜊的鮮甜,相當值得一嚐,而且不同於一般台式雞湯習慣加入中藥熬煮,這裡只加入大量蒜頭提味,讓整碗湯的味道更顯清淡爽口。周師傅道,市面賣的雞肉在烹煮後大都失去原有味道,肉質變得又乾又柴,但是野宴食堂的料理工夫不錯,仍保留雞肉應有的原味,肉質實而不硬,整體來說雖未達滿分,但已在平均水準之上。

山藥蛤蜊雞湯

「新鮮、簡單、原味」三特色

「新鮮、簡單、原味」是周烈成師傅給予野宴食堂的評語。對此,阿德老闆說,他覺得做「吃」這一行,是屬於良心事業,對於食材從哪裡進貨、怎麼料理,都會老實向客人解釋,從不對外吹噓說「豆腐是自己做的、菜是自己種的,或麵條是自己桿的」,絕不自吹自擂、失去信譽。阿德老闆表示,他的食材來源大都是台灣自產,再加上一二十年的廚師經驗,由他嚴選後的食材,保證讓客人吃到的食物都是最「新鮮」的料理。

「簡單、原味」一直是阿德老闆最執著的理念。他說,外面很多食物都是加工再加工,消費者吃到的料理都不是食材本身的味道,野宴食堂的東西都很清淡,不會加入太多調味,就是為了讓客人吃到食物原始的味道,吃過後更不會覺得口乾舌燥。此外,擺盤也是力求簡單、乾淨,阿德老闆說,他不會用任何一朶花或冰雕去裝飾食物,一來花俏不實用,二來也有衛生上的疑慮,因此野宴食堂的菜盤上單純只放食物,看得到的東西都可以食用。

周師傅最後還特別提到,野宴食堂的服務很好,他與太太初到這裡用餐時,還帶了一隻拉布拉多犬前來,一般店家大多會說「寵物不能入內」來打發客人,但是阿德老闆並沒有拒絕,僅耐心地表示,為了避免影響其他客人用餐,會安排適合的座位讓二人入坐,這種不拒絕客人、並為客人解決問題的態度,正是服務業要有的精神,而這種服務精神也為野宴食堂加分不少。野宴食堂的料理精緻度雖然比不上星級餐廳,但是選用的食材、料理的方式,以及對客人的用心,都是這家店最大的特色和賣點。

在周烈成師傅的引領及介紹下,讓我們在山裡也品嚐到最自然美味的料理,雖然每盤菜都看似簡單,但卻道道清爽並令人回味,阿德老闆熱情的解說和接待,也為這次探訪增添更豐富的內容。回程時太陽已近落山,打開車窗、讓山風輕輕拂面,滿足的不只是腸胃,更深感一頓自然無負擔的料理,竟能讓身心如此舒坦。我們帶著對那棟紅磚房的記憶,以及味蕾上殘留的美味,幸福滿囊地逐漸遠離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