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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ikau(巴喜告)部落位在台東縣延平鄉桃源村,被中央山脈和海岸山脈包圍著。Pasikau 是卑南族語,有一片竹林的意思。日治時期,日人為便於管理統治,要求住在內本鹿的布農族搬遷到桃源Pasikau,而原本在此開墾的卑南族及漢人則安置到鹿野、龍田、初鹿一帶。

 

從土地耕種開始 找回小米的名字

胡欽福和太太張麗珠擔任族語教師很多年,因為計畫才開始種小米。夫妻倆其實很感嘆,Pasikau 三十年多年來舉辦射耳祭用的小米都是花錢買來的,孩子從來沒有吃過部落種的小米,加上小米不斷被改良以及環境天候,原生土種小米早已消失。

在學校的支持下,胡欽福與太太開始將小米知識細化成課堂講述的內容,扶著長輩到課堂上分享自己和小米的成長記憶,也提供一塊地做為多元小米教學田,帶著學生走出教室實地進行小米祭典。

布農族人以月亮圓缺作為小米農事的時間依據, 大約在11 12 月進行小米開墾祭(Kahuma)、1 2 月進行播種祭(Minpinang)、3 4 月除疏祭(Minhulau)、5 6 月射耳祭(Malahtangia 7 8 月收穫祭(Cinsan 910 月嬰兒祭(Mintuhtuh進倉祭(Andaza)等等。

開墾祭(Kahuma)會先選定種小米的土地,然後用羅氏鹽膚木削成二片像月亮的木塊夾在木棍上,象徵這片田將依著月亮指示耕作,並在五節芒的末梢綁上無患子的果實插在小米田,周圍灑上小米,一週後正式播種。播種祭前會請主祭向祖靈祈求小米健壯無病害,如果有人前一晚夢見小米像無患子般的結實纍纍,就表示未來可能大豐收。因為種了小米,所以在部落有更多的小米議題可以和長輩聊,令人振奮的是,我們因此找回布農族小米的傳統名字。

 

第一座布農小米教學田 傳說故事的種籽教室

胡欽福一直認為,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母語是文化根本,愈古老的詞彙蘊藏更珍貴的文化意涵及傳統禁忌。在課堂上,我們從部落長輩口述的文化、祭典、儀式的語彙中找到小米的靈魂,找回布農族人生活生態生產的哲學;在田間以友善耕種小米,種下孩子和家鄉土地的親密關係,建構自我的認同。

因為想把說故事的能力傳給下一代,《Pasikau台東桃源部落,種是為了你》這本書彙集孩子三年與小米共同成長的歷程,孩子用現代語彙寫出這個世代的精采,這群孩子用現代語彙一字一句一筆一畫記錄下來的新意永遠會被自己記住。這是桃源部落的第一塊小米田,也是延平郷第一片小米田,我們一字一句把和小米「過期」的親密關係找回來了。

除了種出一片布農多元小米教學田外,在計畫的支持下,邀請來自捷克的Adam Renc,中文名叫海大海。他以壓克力繪圖打造了一處布農族的種籽教室。每幅畫都是依據長輩的口述繪製的作品,圖像立體化了傳說的力量。

例如:憨厚沒有心機的熊和淘氣雲豹的故事、人說假話騙蛇的傳說、紅嘴黑鵯火速救援布農族的寓語及海金沙成功攔截小米的流傳,這段萬物會說話,人可以和動物談判,一顆小米餵飽全家的古老故事,都呈現在桃源部落教室Kanadan bunun daidaz tu lumah 文化之家。這裡做為部落文化保存和推廣小米的園地,同時提供預約解說導覽服務,帶領外人認識山林裡生物多樣性的密碼。

以家的概念,從小米保種出發,先保種才能留下種籽,種籽不只是實體的種籽,也是知識的種籽,更是文化傳承的種籽,從這裡,恢復布農族人與萬物應有的倫理關係,還有人與人之間應該有的態度。

《Pasikau,種是為了你》,這本畫用手繪方式紀錄小米在生活中的樣貌。

 

上班族午餐買便當、吃便當是台北市常見的飲食景觀之一。在新冠肺炎期間,便當業不但沒消沉,反而因各大飯店餐廚也紛紛推出便當,而讓便當市場更擴大和活絡。

新冠肺炎結束後,外食市場裡的便當少了大飯店的競爭和選擇,更強化大都會上班族對便當品質的渴求和冀望。我個人的經驗就可以作為一個註腳。

近月來,我發現便當的質量有以下明顯的變化:價格漲了;主菜配菜量少了;配菜隨便了;米飯品質也變差了。其實長期以來,我一直認為便當不是個可以等閒視之的外食選項而已,便當要好吃,並不容易。我還有一個習慣,吃到可口美味的便當,我會與在場朋友分享心得。

很多人都以為便當不過是個飯盒簡易餐,只要有飯、有肉、有菜,就可以上桌。什麼肉?怎麼煮?搭什麼配菜?那才是便當的學問。由於便當份量小,要將小份量的肉搭小份量的配菜,能吃起來順口又可口,可不容易。根據我吃便當的經驗,好吃又可口的便當其實不多,大多便當業者沒有認真去「搭配」肉、青菜、其他小菜;往往隨便拼湊,不管主菜是豬肉、魚肉、雞肉或是牛肉,廚房有什麼菜就炒什麼,甚至調味也都絲毫不講究,吃來真是乏味。

剛剛已提過,新冠肺炎結束以來,便當漲價平均10 20 元,但品質不但沒提高,反而下降,這真是說不過去。便當消費者應該抗議。

除了疫情期間,我好奇嘗了幾家四、五星級飯店的「精緻便當」之外,我平常對台鐵經典排骨便當和特定一家池上便當較有好感。主要原因是它們的味道和品質都能維持一定水準,不會忽好忽壞,或是沒有較固定的口味。這就涉及到便當的「品牌化」,有品牌化的便當往往較佳,但未必方便買得到。我上述的抱怨大多是針對沒品牌化的鄰里、社區、甚至家庭便當業。不過我還是相信,即使是社區、家庭便當店還是可以做出可口、有媽媽味道的好吃便當。關鍵不是店的大小,而是業者是不是認真想做出好吃又有口碑的便當。

我手邊有一本《日本鐵路便當學問大》(朱尚懌著,四塊玉文創出版,2019),就是作者走遍日本大小火車站,收集到好吃有口碑的日本鐵道便當。我到日本搭新幹線時,也會選購不同車站的便當,但印象沒有像這本書作者那麼深刻和著迷。顯然是我的選樣不夠多,吃的歷史還不夠長。

日本鐵道便當歷史長達130 多年,有代表性且超知名的便當都收錄在這本書裡,從所附的解說和照片的確會讓人食慾盎然。尤其是不少有名便當推出的就是在地名產的地雞黑豬肉、黑牛、和牛、鰻魚、海膽、螃蟹、鯖魚等。當然這也不是任何國外觀光客隨時隨地就有機會吃得到的,通常價格也偏高,算是高檔的日本便當。

台灣的特定和高檔便當應該也有不少。但我比較在意的是希望在平常的日子裡,就能吃得價不貴、質地好、美味可口的日常便當。這不才是便當的學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