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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津區北汕尾「前海軍第四造船廠單身技工宿舍」,如今為「技工舍—旗津社會開創基地」,2014 年由中山大學「邊緣社區認同再造」計畫團隊進駐,持續進行社區改造、文創發展、社會設計與實踐。

 

異鄉海風吹拂的家鄉鰻魚乾

「以前這裡有小菜市場,拆除後,還是會有賣魚的阿姨打電話給媽媽兜售鰻魚,她通常會全買!」大陳後代周佩雯說,就連本省的商販都知道大陳人特別愛吃鰻魚,有漁獲便會電話通知。冬至後是曬鰻魚的最佳季節,「曬鰻魚需要寒流,較和藹的太陽,和冷風吹。」

佩雯的母親夏蘭特別說,曬鰻魚的天氣越冷越好,因天氣熱容易曬出油,鰻鯗就會有油耗味。父親周寶福負責「劈鰻鯗」,「我爸爸有一雙巧手,小時候看著祖父怎麼劈,自然而然學會了。劈鰻魚不是一般人會的,他只需要一把中華大菜刀就能完成!」多數的大陳人使用台州話,「鰻鯗」是浙江吳語裡一個古典的詞彙,鯗字讀音若「想」,晉朝人王羲之〈雜帖〉有「石首鯗食之,消瓜成水」;《浙江通志》也載有將石首魚「暴乾成鯗,蓋海味之珍」;宋代《廣韻》有「鯗,乾魚臘也」,在馬祖會稱開膛剖肚曬乾的魚貨為鯗。

 

旗津在地大陳後代周佩雯(中)致力於推廣在地的特殊移民文化,其母親夏蘭(左)向本文作者古佳峻(右)描述著曬鰻魚的流程。  

 

烹煮有頭有尾的魚料理

鰻鯗,是浙江沿海台州菜、大陳料理中重要的「鮮味」來源。炒糕、湯糕、煮湯、炕肉都需要放入鰻魚乾增鮮提味,「塊狀的鰻鯗用來煮湯燉肉,切絲的鰻鯗用來炒菜!」夏蘭大姊提到一整片的鰻鯗用兩根筷子在熱水上蒸熟是「男人們的下酒菜」,配酒特別香。佩雯說海島人珍惜食材,剔肉後的鰻魚頭尾骨還會燒煮成湯,「我們家都是男人吃魚頭,爸爸會配酒一塊吃!」

鰻鯗燒肉或小炒是佩雯家裡習慣的吃法,「朋友來吃飯,說風味與其他地方的不同,或許是因為使用老酒,而不是用料酒。」鰻鯗冬至後才開始吃,一般時日若有鰻魚會吃新鮮的,可以煮湯或酥炸,將鰻魚塊裹上地瓜粉後入湯鍋和鱈魚丸一起煮特別鮮甜,或者裹上麵漿入油鍋「炮魚」。

 

「鯗」指的是魚乾,鰻鯗即是將海鰻劈開後,以薄鹽塗抹表面,利用海風風乾的鰻魚乾。

本文為節錄內容,完整文章請訂閱《料理.台灣》。

謹記在1979 年的〈瑞榮酒家 菜譜〉序言,是對餐飲人耳提面命的樸實訓示,也是圓山大飯店金龍餐廳主廚許耀光的家訓:「做飲食行業這一行實屬無他,只要耳聽八方,手足靈敏,工作細緻,對人客有印象。」

 

香港餐飲世家的細仔 叛逆闖蕩之路

父親與兄長都是資深餐飲人的許耀光,2015 年到圓山大飯店擔任金龍餐廳主廚,甚至與朋友打賭不會任職超過三個月,至今卻掌勺十年如一日,開餐前總會體貼入微地確認賓客情況。對專程來喝碗羊肚菌燉花膠雞湯的客人,許耀光會進一步為其著想, 順應季節推薦嘗試時令的杏仁雞濃湯。而即便是廚房裡最忙碌的大廚,依舊親自周旋在客席包廂之間,與食客打交道,盡心盡力做到他心目中的「侍客有情」,但許耀光仍稱自己勉強達到標準,「沒什麼大不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自謙自嘲,其實藏有某種認真的自我堅持。只是當慣了家裡浪蕩又叛逆的孩子,總這樣回應他人的期待。許耀光從小成長於餐飲世家,卻好動又愛玩,年輕時喜歡蹲在香港街邊的大排檔觀察人群,或裝模作樣地練習甩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

1986 年,許耀光踏上了台灣的土地並踏入餐飲一行,卻始終定不下來,做了一陣子廚師後,又跑去泡迪斯可當DJ 玩混音。但無論走了多遠的路,他依舊忘不了父、兄的深切關懷,最終浪子回鍋粵菜餐廳,沉浸於爐頭、砧板。

 

許主廚父親撰寫的傳家食譜《瑞榮酒家 菜譜》,不只教做菜,更教做人的處世態度。  

 

魚唔過塘唔肥 大廚歷練的人生百味

許耀光曾不小心把牛筋腩燒乾,愛面子、怕被責罵,上市場買牛腩重滷,別想瞞天過海,終究騙不了客人的嘴。即便總是橫衝直撞,但叛逆的孩子至少懂一個真理:做錯事,不用怕挨罵,重做就好。

但謙虛的許耀光仍覺得自己像浮萍般,高不成、低不就,發想菜色總害怕撐不起氣派檯面,有時鬱悶難以啟齒。大半輩子的餐飲人生,他選擇用「浮浮沉沉」來定義。直到被延攬至圓山飯店金龍餐廳擔任主廚,許耀光這株浮萍,才總算定下根,過著人生最安定沉穩的十年。

 

圓山大飯店金龍餐廳主廚許耀光,個性豪爽卻謙虛,懷抱「侍客有情」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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